次日,墨流苏仍准备了早饭,还想送我去处理宗门事务。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今日稍晚要下山一趟,与人有约。”
他这才拿起洞府禁制玉牌,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又问:“晚食想用些什么?我带些灵材回来。”
若是往昔,我或许会心头一暖。如今只余心惊。
我忙摆手,“不必费心,我在外面自行解决。”
墨流苏立在门口,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片刻,见我低头整理符纸,不再看他,他才转身合上了门。
墨流苏一走,我便唤出储物袋。
这几年,洞府里添了太多我的东西。术法卷轴,炼丹心得,还有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我将它们一一收拢。
那些他赠予的法器、灵石,我都原样放在原地。
常穿的几件道袍还留在柜中,其余的也都收了起来。
收拾完,洞府里骤然空旷了不少。
墨流苏素来不喜洞府杂乱,嫌弃我那些“无用”的小物件。
如今清净了,他该是满意的。
估摸着墨流苏快回来的时辰,我拿起几卷未完成的功课,寻了个清静的角落继续。
前往天外天的事宜,师姐那边已安排妥当。
她说时日或许还能提前。
甚好。
手头的宗门杂事也已了结。
再过几日,便能动身了。
直到藏书阁的执事弟子过来提醒,说此处要关闭了,我才惊觉时辰不早。
收拾好玉简出来,正想捏个诀回住处,才留意到传音符上墨流苏留下了几十道灵力波动。
许是下午看书入了神,将传音符随手放在了储物袋角落,这才没能及时察觉。
本想回他一道传音,但想着马上就到居所了,便收了心思,步行回去。
推开院门,里面一片漆黑。
一股浓烈的定魂草烟气扑面而来,呛得我咳了几声。
「啪」,小院角落的照明符被激发,墨流苏看着我,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你回来了,你没走!」
我愣住了。
走?我要去哪?
墨流苏想上前,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掐灭了指尖的草叶火星:「抱歉,我……心头有些烦闷,以为,以为你走了,这才燃了几株定魂草。」
我看了眼石桌上堆满草灰的香炉,移开目光:「无事,你用吧。」
我从前虽不喜这定魂草的气味,却也是为墨流苏的修行考虑,才劝他少用此物,免得心境不稳。
但现在看他重新用起,心中竟也波澜不惊。
道途是他自己的,他若觉得无碍,我不会再多言。
可我没料到,我的平静,反而让墨流苏的脸又沉了下来。
「我用了定魂草,你竟然说无事?」
我抬眼看他,有些无奈:「道途是你自己的,用不用在你。」
就像风晚晴曾经当着他的面那般说我一样,她说:
「洛师妹,你也管得太宽了,连流苏用点定魂草静心也要管,不如将他时时刻刻拘在身边好了!」
「道途是他自己的,难道连这点自主的权利也没有吗?」
我记得墨流苏当时虽未言语,看向风晚晴的眼神里,却分明是赞同。
两人对视一眼,那其中的默契,我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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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2 10: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