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晚会落幕,顾沉递给我一瓶水:“喝点润润喉。”**灼穿喉管的剧痛中,
我听见他轻笑:“晚晚说跟你开个玩笑,去医务室洗洗就行。”救护车呼啸而来时,
他突然慌了:“谁让你叫救护车的?”三个月后,我戴着丝绸面具返校,
撞见被退学的顾沉在捡垃圾。
他疯了一样冲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你知道吗?
那天我录音了。”身后的劳斯莱斯车窗降下,新任校董冷眼睨他:“顾同学,
需要我介绍份工作吗?”1**之痛校庆晚会的喧嚣像潮水一样退去,
留下满地彩色的碎屑和空旷舞台上刺眼的灯光。空气里混杂着香水、汗水和残余的兴奋气息,
嗡嗡的议论声围绕着刚刚结束的压轴表演——我的独舞。脚步有些虚浮,
谢幕时的强光似乎还烙在视网膜上。我刚走到后台入口的阴影处,一个身影就挡在了面前。
是顾沉。他手里拿着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瓶身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微微冒着凉气。
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他惯有的、仿佛施舍般的关切。“跳得不错。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把水递过来,“喝点,润润喉。”喉咙确实干得发紧,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演出后的灼热。我看着他,接过那瓶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
也碰到他干燥的指节。他很快松开了手。周围还有没散尽的同学,
有人投来暧昧或羡慕的目光。林晚晚,我们那位容光焕发的校花,正被簇拥在不远处,
似乎朝这边瞥了一眼,嘴角噙着一丝模糊的笑意。信任了二十年的人,就站在眼前。
我几乎没有犹豫,仰头灌下去一大口。那液体冰凉刺骨,划过舌根的感觉却不对,
一种极其诡异的涩味猛地炸开!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秒,
毁灭性的剧痛从口腔、喉咙猛地爆开,像是吞下了一整块烧红的烙铁,甚至更糟!
“呃——嗬……”我猛地弯下腰,水瓶脱手砸在地上,剩余的透明液体汩汩流出,
溅落在我的鞋面和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白烟。
无法形容的痛!整个呼吸道的黏膜仿佛被生生撕裂、熔化,
火烧火燎的剧痛疯狂地冲击着每一根神经。我捂住脖子,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
只有破风箱般的嗬嗬惨叫,眼泪不受控制地飙出眼眶,视野瞬间模糊一片。我蜷缩着倒地,
身体剧烈地抽搐,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地板,指甲几乎要翻折过去。
一片混乱的尖叫和脚步声在我周围炸开。在一片扭曲晃动的视野里,我看到了顾沉的鞋。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痛得意识都快模糊了,我用尽全部力气抬起头,
视野里是他模糊不清的脸。为什么?他似乎顿了顿,然后,
那把熟悉的、此刻却如同恶魔低语的嗓音轻轻响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
甚至有点好笑的味道:“哦,晚晚让我给你的。”“她说跟你开个玩笑。
”剧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而这句话却像一把冰锥,精准地刺穿了我所有的认知。玩笑?
林晚晚?开水?“你……”我喉咙灼烂,发出的声音嘶哑恐怖得像砂纸摩擦,
“……为……什么……”他像是没听到我破碎的质问,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只皱了皱眉,
看着我痛苦挣扎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去医务室洗洗就行了。别大惊小怪的。”大惊小怪?
**正在我的口腔、喉咙里燃烧,毁掉一切它接触到的东西。他告诉我,去医务室洗洗?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疼痛几乎同时将我淹没。
周围同学的惊叫和慌乱似乎都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遥远而不真实。世界寂静下来,
只剩下我粗重恐怖的呼吸声,和体内血肉被腐蚀时无声的尖叫。晚晚。玩笑。我的容貌,
我的声音,我的人生……原来在他們眼里,是可以这样轻易被“玩笑”毁掉的。
仅仅因为林晚晚看我不顺眼?仅仅因为顾沉愿意纵容她?剧烈的疼痛开始变得麻木,
一种冰冷的、死寂的绝望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我没再看他,
也没再看周围任何一个人。我只是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摸索出刚才表演时藏在裙摆暗袋里的手机——幸好它没有被溅出的液体波及。
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血和唾液滴落在屏幕上。解锁,拨打。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地狱般的痛楚。顾沉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点不一样的语调,
似乎是惊讶于我居然没有听他的吩咐:“你干什么?”电话接通了。我对着手机,
用那破碎得不成样子的气声,
挤出几个字:“……中心礼堂……后台……**……”挂断电话的瞬间,
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软在地板上,只有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
顾沉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一步跨上前,不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
声音里染上了明显的焦躁和一丝被违逆的怒气:“苏念!我不是让你去医务室吗?
你怎么叫救护车了?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呵。我闭上眼,
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一片可怕的灼痛和逐渐吞噬意识的黑暗中,
救护车遥远而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像是宣告着什么终结,又像是某种开始的号角。
“……嗯。”我从喉咙深处,挤出最后一点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响。2毁容真相然后,
世界彻底陷入黑暗。……再醒来时,鼻尖萦绕的是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还有一种血肉腐烂带来的、若有若无的甜腥气。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锉刀在喉咙里来回拉扯,剧痛是唯一的知觉。“患者醒了!
”有模糊的女声响起。眼前是晃动的、戴着口罩的人影,灯光刺眼。
、食管……面部部分溅蚀……预后不良……”“……通知家属……”碎片化的词语飘进耳朵,
却无法组成有意义的信息。好痛……为什么……顾沉……为什么……记忆的最后,
是他那双不耐烦的,带着责备的眼睛,和他那句轻飘飘的“去医务室洗洗就行了”。
巨大的悲伤和恨意如同海啸般扑来,却甚至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连哭泣都变成奢侈——眼泪会**到脸上破损的皮肤,引发新一轮的灼痛。
我只能僵硬地躺着,像一具还有知觉的尸体,感受着身体从内到外被摧毁后的死寂。
母亲崩溃的哭声父亲压抑的怒吼,在病房外隐约传来。警方来过几次,询问事发经过。
我用勉强能动的手指,在手机上艰难地敲出事实。每一次回忆,
都像是在已经腐烂的伤口上再撕开一遍。那瓶水,顾沉递过来的,林晚晚指使的,“玩笑”。
手机作为证物被取走。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那段我凭着最后本能按下的录音——在顾沉说出那些话的时候,
在极度痛苦和清醒的间隙,指甲划过屏幕,无意间触碰到的录制键。也许录下了,也许没有。
那时我已经模糊了。日子在疼痛、换药、昏睡中混沌地流逝。一次又一次的手术,
从身上别的地方取下皮肤,试图修补脸上和颈部的创伤。每一次从全麻中短暂醒来,
都像是从地狱的一个层面掉到另一个更深的层面。镜子是绝对的禁忌。
偶尔从病房窗户的反光里,或是医护人员金属器械的冷光中,
瞥见一个模糊的、被层层纱布包裹的轮廓,像个拙劣的、没有生命的木乃伊。那是我。
曾经被誉为舞蹈系最灵动的面孔,如今藏在厚厚的、不断渗出组织液的纱布之下。
“恢复得很好,念念,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总是这样安慰,眼神却带着怜悯。
父母在我面前强颜欢笑,背着我四处奔波,咨询、上诉,却一次次被告知证据不足,
目击者证词模糊,那瓶水被打翻污染,检测结果暧昧。林晚晚家背景深厚,
顾沉家亦是人脉广泛。“玩笑”两个字,成了他们最好的护身符。“那瓶水是晚晚给顾沉的,
说是加了点柠檬汁提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沉那孩子也是好心,
看她演出累了……”“同学之间打打闹闹,
没个分寸……”一场险些夺去生命的恶性伤害事件,在多方运作下,性质被一点点模糊,
最终快要变成一场无人需要负责的“意外”。除了,那段意外存在的录音。
我沉默地听着父母带来的每一个消息,每一次无奈的叹息。纱布下的眼睛,
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出院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刺眼。我戴着一顶宽檐帽,
帽檐下延伸出轻薄的丝绸面具,遮挡住所有被毁坏的皮肤,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呼吸的孔洞。
脖颈上也严严实实地缠着丝巾。母亲扶着我,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家门口堆满了记者,长枪短炮试图捕捉我现在的样子。父亲艰难地挡开他们,
护着我快步走进家门。网上的舆论早已被引导,零星有为我不平的声音,
也迅速被“意外而已,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是不是也有问题”的评论淹没。
甚至有人开始“怀念”我曾经惊艳舞台的时光,语气惋惜,却更像是在消费我的不幸。
顾家和林家没有露面,没有道歉,仿佛一切从未发生。我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
感觉像是隔了一辈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它已经被警方返还,格式化得很彻底。
但我早就通过特殊手段,恢复了一段音频。
那段嘈杂的、伴随着我痛苦喘息和周围尖叫的音频。清晰地录下了顾沉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
——“哦,晚晚让我给你的。”——“她说跟你开个玩笑。”——“去医务室洗洗就行了。
”——“我不是让你去医务室吗?你怎么叫救护车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扎进我的耳朵,钉进我的灵魂。我关掉音频,将它加密存在云端,然后备份了无数份。
镜子就在对面,我缓缓走过去。抬手,指尖轻轻碰触丝绸面具冰凉的表面,下面掩盖着的,
是凹凸不平的、永久的伤疤。眼睛在面具的孔洞后,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3复仇序幕三个月后。初秋的风已经有了凉意,
吹动着法学院门口那棵老银杏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裙,
丝绸面具换成了更服帖的哑光材质,遮住了鼻梁以上的部分,
只露出下颌和嘴唇——那里同样有着无法完全掩饰的疤痕,但用了特殊的遮瑕,
远看并不明显。颈间的丝巾系成一个优雅的结。一路上,
所有看到我的人都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投来或惊诧、或怜悯、或恐惧、或好奇的目光。
窃窃私语像潮水般在我经过的地方涌起又落下。“那是……苏念?
”“她居然回来了……”“她的脸……”“嘘——小声点!”我目不斜视,
抱着几本法律书籍,走向法学院大楼。休学半年,我需要办理复课手续,并且,
我需要见一位新来的教授——同时也是学校的新任校董。途径宿舍楼后的那条偏僻小路,
垃圾箱散发着酸臭的气味。一个熟悉得刻入骨髓的背影,正佝偻着腰,
在垃圾桶里翻捡着塑料瓶和废纸。衣服皱巴巴的,沾着污渍,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落魄和颓败。是顾沉。脚步停住。他似乎有所察觉,猛地回过头。
曾经清俊的脸庞瘦削凹陷,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胡子拉碴,眼神浑浊不堪,
里面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看到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手里的一个空瓶子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老远。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的面具上,
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几秒的死寂后,他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
猛地朝我冲过来,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苏念……是你!真的是你!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病态的激动和颤抖,“你的脸……让我看看!
让我看看你的脸!”他伸手就想要抓我的面具,眼神狂热得可怕。我后退一步,
轻易地避开了他脏污的手。他的动作顿住,像是无法理解我的躲避,眼睛里的疯狂更盛,
几乎要溢出来:“给我看看!就一眼!他们说你毁容了!我不信!
晚晚说只是轻微灼伤……让我看看!!”他再一次扑上来,情绪完全失控。这一次,
我没有躲。只是在他脏兮兮的手即将碰到我面具的前一秒,微微俯身,靠近他。风掠过树梢,
带来远处操场隐约的喧哗。我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冰冷的重量,
(爆款)顾沉苏念林晚晚大结局小说全章节阅读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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