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剧痛!是灵魂被撕裂的痛楚,是信念彻底崩塌的绝望。凌尘最后的意识,
定格在叶倾雪那张绝美却冰冷无情的脸上,
以及她手中那柄穿透自己丹田气海、沾染着他温热鲜血的碧玉短剑。“为…什么?
”他喉间涌上腥甜,每一个字都耗费着最后的生机。城外是震耳欲聋的兽吼与同胞的惨叫,
城内是他誓死守护之人递出的致命背刺。叶倾雪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为了皓哥能顺利接管城池阵法核心,凌尘,你必须死。
”皓哥…林皓…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原来他多年倾心守护、并肩作战的情谊,
竟比不过另一个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甚至在妖兽攻城的存亡之际,
她选择用他的命和满城百姓的安危,去换取那个男人的欢心!无尽的恨意与不甘如同毒火,
焚烧着他即将消散的灵魂。城破了,火光冲天,凄厉的哀嚎成为他意识里最后的背景音。
他恨!恨叶倾雪的有眼无珠,恨林皓的奸诈,更恨自己的愚蠢和痴心!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他绝不再与这个女人有半分瓜葛!他要让她,让他们,付出代价!——!凌尘猛地睁开双眼,
剧烈的喘息着,胸腔心脏疯狂跳动,仿佛要挣脱肋骨的束缚。
死亡的冰冷与剧痛犹在周身萦绕,但那毁天灭地的兽潮嘶吼和城池崩塌的轰鸣却消失了。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青灰色宗门弟子居所屋顶横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而非血腥与焦糊味。他…没死?凌尘瞬间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简陋却整洁的房间,
床边放着外门弟子的制式青衫,桌上摆着几块下品灵石和一瓶最基础的聚气丹。
这一切…分明是三年前,他刚通过考核,加入青岚宗不久时的景象!他颤抖地抬起手,
看着这双白皙、尚未因常年握剑而布满厚茧的手掌,
又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丹田位置——那里完好无损,
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炼气三层的微弱灵气正在缓缓流转。真的…重生了?巨大的震惊过后,
是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恨意与痛苦。
前世被背叛、被虐杀的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得可怕,反复碾磨着他的神经。那不是梦!
那是他真切经历过的绝望地狱!叶倾雪…林皓…凌尘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刺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属于少年的温润澄澈彻底湮灭,
取而代之的是历经生死看透人心的冰冷,和沉淀了无数怨毒的森寒。
“这一世…”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带着铁石般的决绝,“我凌尘,与叶倾雪恩断义绝,
再无瓜葛!所有与她相关之人、之事,我皆避而远之!
”他不再是那个会为她一句笑颜而怦然心动、为她一点困境而奔波努力的傻小子。
他是从地狱爬回来,只为斩断孽缘、守护自身、迈向巅峰的复仇者!
强大的信念驱散了重生后的恍惚,他迅速冷静下来。当务之急,
是避开所有可能与叶倾雪产生交集的情节点,并利用前世记忆,疯狂提升实力!
距离那场毁灭一切的兽潮,还有三年!他利落地起身洗漱,换上弟子服,
将那些劣质灵石和丹药收入怀中。推开房门,清晨的阳光洒落,却暖不透他眼底的冰封。
按照前世记忆,今日是新弟子领取初期任务的日子。而那个任务堂外的广场,
倾雪第一次正式结识的地方——他“好心”地帮那个看起来有些迷茫的女孩解释了任务流程。
可笑!凌尘压下心头翻涌的厌恶,刻意绕开了那条最常走的青石主路,
选择了一条更偏僻、更远的林间小径。哪怕多耗费一炷香时间,
他也绝不再踏上那条通往“命运”的歧路!然而,世间事,有时偏偏就是那般巧…或者说,
孽缘深重。就在小径即将拐入任务广场的岔口,一道窈窕的倩影恰好从另一侧走来。
一袭白衣,身姿婀娜,眉眼如画,带着几分初入仙门的青涩与纯然,不是叶倾雪又是谁?!
她似乎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任务玉简,秀眉微蹙,一副我见犹怜、遇到了难题的模样。
凌尘的心脏在那一瞬间骤然紧缩,不是心动,是纯粹的、生理性的憎恶与警惕!
前世她手持滴血短剑的冰冷模样与眼前这张无辜清纯的脸庞疯狂重叠,
几乎要引爆他压抑的杀意!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侧身,脚步瞬间停顿,
旋即以一种近乎狼狈却又快如闪电的速度,闪进了旁边茂密的灌木丛后,
利用粗壮的树干彻底遮掩住自己的身形。动作间带起的微风,拂动了叶倾雪额前的几缕发丝。
她若有所觉,抬起头来,疑惑地望向方才感觉有人的方向,
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小径和微微晃动的灌木枝叶。“错觉么?”她轻声嘀咕,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旋即又低头研究起玉简,慢慢走远了。
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凌尘才从树后缓缓走出。他面无表情,
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寒意更盛几分。他死死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掌心已是鲜血淋漓。避开!不惜一切代价,避开她!这一世,他的命,只属于自己!2、痛!
撕心裂肺的痛!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源于灵魂最深处的碾碎感。
叶倾雪猛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额前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心脏疯狂地擂动着,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剧烈地喘息着,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收缩。眼前没有狰狞咆哮的嗜血妖兽,
没有坍塌燃烧的断壁残垣,
也没有…林皓那张褪去所有伪善、只剩下残忍和贪婪的妖魔化的脸!“哼,愚蠢的人类女人,
多谢你替我除掉最大的绊脚石凌尘。现在,这座城的核心阵法归我了!
至于你…味道闻起来倒是不错…”林皓那冰冷黏腻的声音仿佛还缠绕在耳畔,
伴随着他化作妖兽本体时那令人作呕的腥臭。紧接着,是利爪撕裂身体的剧痛,
是意识被黑暗吞噬前的无边悔恨与绝望…她死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利用、被欺骗,
又是如何害死了那个唯一真心待她、用生命守护她的凌尘,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啊——!”叶倾雪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哀鸣,双手死死揪住心口的衣物,
那里疼得快要爆炸。泪水决堤般涌出,不是害怕,是滔天的悔恨和愧疚!她怎么会那么蠢!
竟然相信了林皓的花言巧语,竟然为了那样一个妖魔,亲手将凌尘推向了死亡!
凌尘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和彻底的心灰意冷,如同最锋利的冰锥,
一遍遍凿刻着她的灵魂。她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带着少女气息的摆设,
窗边还挂着昨日刚晾晒好的宗门服饰…这里是…她在青岚宗的住处?三年前?她也重生了?!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和希望猛地攫住了她!
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被林皓蒙蔽!她要找到凌尘,
她要告诉他一切,她要弥补所有过错,她要好好爱他,守护他!对!凌尘!
叶倾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下床,胡乱擦掉眼泪,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
她看着镜中尚且带着几分稚嫩、眼神还未经历后来那些污浊与绝望的自己,用力掐了掐手心。
这一世,一切都会不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找凌尘!现在这个时间,
他们应该刚刚入门不久,还没有太多交集,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记得,前世便是在今天,
在任务堂外,她因为看不懂任务玉简上的繁琐说明而手足无措时,是凌尘主动上前,
耐心地为她讲解,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交谈。他那时眼神清亮,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真诚和一点点面对异性时的腼腆。想到那个画面,
叶倾雪的心又是一阵酸涩的抽痛。她整理好情绪,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朝着任务堂的方向快步走去。阳光正好,微风和煦,但她却无心欣赏,
心中只有那个急切想要见到的人。她早早地等在了前世相遇的地点,心跳快得不像话,
既期待又忐忑,目光在来往的弟子中焦急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间一点点过去,
人流来了又走,却始终不见凌尘。“难道记错时间了?”叶倾雪微微蹙眉,
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她强迫自己耐心等待。终于,在人群的间隙,
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玄青色的外门弟子服,挺拔如松的身姿,正是凌尘!
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喜悦瞬间涌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扬起笑脸迎上去。然而,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凌尘确实来了,但他走的根本不是前世那条路!而且,
他的目光…他的目光甚至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扫过一眼!更让她心头一沉的是,
就在她抬脚想要靠近的瞬间,凌尘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脚步猛地一顿。紧接着,
他倏地转过头!四目,在空中短暂相交。
叶倾雪清晰地看到了那双眼睛——冰冷、漠然、甚至…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厌恶和警惕?!
仿佛看到的不是同门师妹,而是什么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那不是凌尘该有的眼神!绝不是!
还没等她那句含在口中的“凌师兄”叫出声,凌尘已经像被毒蝎蜇了一般,猛地收回视线,
毫不犹豫地转身,步伐又快又急,近乎仓促地融入了另一股人流,迅速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仿佛多停留一瞬都会沾染上瘟疫。叶倾雪彻底僵在了原地,伸出的手还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周围似乎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笑。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如坠冰窟,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那冰冷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厌恶,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为什么?
就算这一世他们还不熟,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啊?!那眼神里蕴含的东西,太重,太深,
太痛…根本不像是一个陌生人的眼神。一个荒谬却又让她浑身发冷的念头,
如同毒蛇般猛地窜入她的脑海,让她瞬间脸色煞白,手脚都在发抖。
难道…难道凌尘他…也重生了?!所以他才会用那种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她?
所以他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躲开她?所以他…也记得前世的一切?记得她对他的背叛和杀害?
!这个想法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她重获新生的所有喜悦和希望炸得粉碎,
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灭顶的绝望。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求得原谅?
还有什么脸面去说弥补?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廊柱上,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方才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颊,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惨白。心脏的位置,
传来比死亡那一刻更加尖锐剧烈的疼痛。她回来了,满怀赎罪的希望。可他,好像也回来了。
带着对她…滔天的恨意。3、晨光熹微,凌尘已结束一夜的吐纳,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精光内敛,气息比昨日又浑厚了一丝。炼气四层,水到渠成。他起身,动作利落,
没有丝毫拖沓。脑海中前世记忆如同清晰的地图,指引着他避开所有歧路,
精准地攫取着每一份可用的资源。后山那株无人知晓、还需半月才会成熟的墨叶兰,
昨日已悄然落入他囊中;藏书阁角落那本积满灰尘、被误认为残次品的身法《移形步》秘籍,
此刻正躺在他的枕下。这一切,本该在“未来”属于别人,或干脆蒙尘至毁灭。但现在,
它们是凌尘重回巅峰的基石。他推开房门,目光习惯性地先扫视周遭,如同最警惕的猎手,
确认没有那个他最不想见的身影后,才快步融入前往讲法堂的人流。
他刻意走在人群最密集处,利用他人的身形作为掩护,选择的路径曲折绕远,
只求绝对避开任务堂、膳食堂、甚至她居所附近的所有区域。“哟,这不是凌师弟吗?
几日不见,修为没见长,躲躲藏藏的本事倒是见涨啊?”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
凌尘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偏移半分。说话之人名叫赵虎,
前世便是个仗着有点背景常对原主冷嘲热讽的角色。若是从前那个尚存温良的凌尘,
或许会感到难堪或争辩几句。但现在……就在赵虎带着两个狗腿子笑嘻嘻地挡在前方,
准备欣赏凌尘窘迫模样的瞬间,凌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轻轻一晃。《移形步》第一重,
虽只是初窥门径,但对付这种货色,足够了。赵虎只觉眼前一花,
一股难以抗拒的巧劲猛地撞在他侧腰的某个穴位上,一阵酸麻剧痛袭来,
他“哎呦”一声惨叫,下盘不稳,竟是直挺挺地朝着旁边的荷花池栽去!“噗通!
”水花四溅,引得周围弟子纷纷侧目,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
凌尘早已如清风般掠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径直远去。只有那淡漠到极点的声音轻轻飘回,
落入成了落汤鸡、正狼狈扑腾的赵虎耳中:“好狗不挡道。”赵虎在同伴的搀扶下爬上岸,
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望着凌尘消失的方向,又是惊惧又是怨毒,
却再不敢出声。方才那一下,快、准、狠,完全超出了他对凌尘的认知!凌尘心中毫无波澜。
这只是收回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他的时间宝贵,心思更不会为这种蝼蚁停留片刻。
获取资源,提升实力,避开叶倾雪,应对三年后的兽潮,才是唯一正事。然而,
他避得越是坚决,另一人便追得越是绝望。叶倾雪站在凌尘必经之路的一棵古树后,
指尖深深抠进粗糙的树皮里。她看着他轻易戏耍了赵虎,看着他身法灵动远胜从前,
看着他眼底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漠然……这一切,
都不是一个刚入门三月、仅炼气三层的弟子该有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他真的重生了。
带着对她的滔天恨意,回来了。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她心口反复搅动,
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悔恨和愧疚如同毒藤,将她缠得透不过气。不行!不能这样!
她必须解释,必须弥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
挤出一个自认为最自然、最柔弱的笑容,从树后转出,捧着一瓶好不容易得来的上品凝气丹,
拦在了凌尘面前。“凌、凌师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巧啊。
我看你气息似乎又精进了,这瓶凝气丹或许对你……”话未说完,
凌尘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脸上停留一秒,仿佛她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
脚下步伐没有丝毫改变,径直从她身边掠过。那冰冷的无视,比任何恶语相向都更令人窒息。
“凌师兄!”叶倾雪急了,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唰!
一道凌厉的剑气骤然自凌尘周身迸发,虽未出鞘,却已割裂空气,发出锐利的嘶鸣,
毫不留情地荡开了她伸出的手,手背瞬间浮现一道浅浅的红痕,**辣地疼。“别碰我。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不含一丝温度,甚至带着一种生理性的厌恶,“离我远点。
”看着他那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般快步远离的背影,叶倾雪僵在原地,
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那瓶珍贵的丹药滚落在地,沾满尘土。
周围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如针般刺在她身上。
“又是她啊…这几天老是纠缠凌师兄…”“真是…不知羞耻,没看人家根本不理她吗?
”“以前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交集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叶倾雪脸色煞白,
贝齿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难堪、委屈、痛苦、绝望……种种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不能放弃。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笨拙的方法。他常去的修炼之地,
她会“恰好”出现,试图搭话,回应她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剑风和绝尘而去的背影。
她打听到他接取了某个猎杀低阶妖兽的任务,便不顾危险偷偷跟去,
想在他“需要”时出手相助。结果却看到他干脆利落地解决目标,
甚至在她因担心而忍不住现身后,被他用看麻烦和累赘的冰冷眼神扫过,
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她对着妖兽尸体发呆。她熬了通宵,
精心准备了据说能温养经脉的灵食,守在他归来的路口。他却看也不看,直接绕路而行,
仿佛那食盒是穿肠毒药。一次次“偶遇”,一次次“送温暖”,
一次次试图开口解释那无法挽回的过去,
换来的全是毫不留情的拒绝、无视、以及那眼底深不见底的厌恶和恨意。她的行为,
在旁人眼中,已然成了一个不可理喻、死缠烂打的笑话。甚至连她昔日的一些交好同门,
都开始委婉地劝她自重。叶倾雪的心,在一次又一次的冰冷拒绝和旁人异样的目光中,
被凌迟得鲜血淋漓。她夜夜被噩梦惊醒,泪湿枕衾,白日却又要强打起精神,
继续那看似毫无希望的“追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知道,这是她欠他的。
哪怕他恨她,厌她,她也必须赎罪。而凌尘,则在这样无休止的“躲避”中,气息越发冷冽,
修为提升的速度却也越发惊人。仿佛那股刻骨的恨意和坚决避开的意志,
成了他最好的修炼催化剂。只是,偶尔在深夜独处时,
他会下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早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痕迹的伤口,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和复杂,
但随即又被更加坚硬的冰冷所覆盖。两人一个追,一个逃,如同投入湖面的两颗石子,
荡开的涟漪悄然改变着一些细微的轨迹:某次本该由凌尘组队完成的任务,
提前避开叶倾雪而独自完成得更加出色;某个前世与叶倾雪交好、后来却背后捅刀的女弟子,
这一世因叶倾雪全部心思都在凌尘身上而未能建立交情……宿命的丝线,
似乎真的在两人这极端拉扯中,发生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偏转。然而,天空极远处,
那肉眼难见的、如同淡淡污迹般缓慢弥漫的妖气阴影,却依旧如同悬顶之剑,
时刻提醒着最终时刻的临近。4、宗门小比的日子如期而至。演武场上人声鼎沸,
各峰弟子齐聚,气氛热烈。高台上,几位宗门长老正襟危坐,目光如炬,
扫视着台下跃跃欲试的年轻面孔。凌尘站在人群边缘,一身玄青衣袍,气息内敛,
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他目光平静,仿佛眼前这场关乎资源分配、扬名立万的比试,
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过场。唯有在视线不经意扫过某个方向,
捕捉到那抹熟悉又令他憎恶的白色身影时,眼底才会掠过一丝极寒的冰芒,
旋即又被更深沉的冷漠覆盖。叶倾雪也来了。她站在不远处,目光几乎黏在凌尘身上,
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和欲言又止。这几日,她试图传递消息的所有努力都被他无视或粉碎,
那种冰冷的隔绝感让她近乎绝望。比试以抽签方式决定对手。凌尘的签运似乎“不错”,
前三场的对手皆是炼气四、五层的弟子。这些人,在前世或许能与他缠斗片刻,
但在如今的他面前,不堪一击。他没有动用任何花哨的技巧,甚至未曾拔剑。
只是最简单的基础拳脚,辅以那已臻化境的《移形步》。身影晃动间,如鬼似魅。
第一个对手猛扑上来,拳风刚烈,却连他的衣角都未碰到,只觉腰间一麻,便已软倒在地。
第二个对手手持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凌尘却只是侧身、进步、屈指一弹,
精准地击打在对方腕脉之上,长刀脱手飞出,对手捂着剧痛的手腕,满脸骇然。
第三个对手较为谨慎,采取了守势。凌尘却懒得周旋,直接一步踏出,身形带起道道残影,
瞬间切入对方中门,一掌轻印在其胸膛。对手如被重锤击中,倒飞而出,落下擂台。
整个过程,快、准、狠!灵力消耗微乎其微,展现出的战斗意识和对时机的把握,
却远超炼气期应有的水准!“嘶——这凌尘…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他的身法好生诡异!
根本看不清!”“炼气三层?开玩笑吧?这战力怕是炼气六层都未必能稳胜他!
”台下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原本一些带着轻视目光打量他的弟子,
此刻眼神都变得凝重起来。高台上,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微微颔首,
对身旁之人低语:“此子基础扎实,步法精妙,更难得的是这份对战局的洞察力,
不像个少年人,倒像是身经百战之辈。可曾留意他是哪峰弟子?”“回禀刘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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